2012年11月27日 星期二

柳宗元:《始得西山宴遊記 》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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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始得西山宴遊記 》賞析

原文: 自餘為僇人,居是州。恒惴慄(1)。時隙也,則施施而行,漫漫而遊。日與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窮回溪,幽泉怪石,無遠不到。到則披草而坐,傾壺而醉。醉則更相枕以臥,臥而夢。意有所極,夢亦同趣。覺而起,起而歸。以為凡是州之山水有異態者,皆我有也(2),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今年九月二十八日,因坐法華西亭,望西山,始指異之。遂命僕人過湘江,緣染溪,斫榛莽,焚茅茷,窮山之高而上。攀援而登,箕踞而遨,則凡數州之土壤,皆在衽席之下。其高下之勢,岈然窪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攢蹙累積,莫得遁隱。縈青繚白,外與天際,四望如一。然後知是山之特立,不與培塿為類,悠悠乎與顥氣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與造物者遊,而不知其所窮。引觴滿酌,頹然就醉,不知日之入。蒼然暮色,自遠而至,至無所見,而猶不欲歸。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合(3)。然後知吾向之未始游,遊於是乎始,故為之文以志。

是歲,元和四年也。

注釋:
  (1) 僇人,受刑戮的人;有罪的人。當時柳宗元貶官到永州,故以此自稱。這句話的意思是:自從我被貶官到永州以來,心中常懷恐懼。這句話顯示了作者抑鬱的心緒。
  (2)、凡是州之山水有異態者,皆我有也。  這句話的意思是:大凡該州不同景象的山水,我都遊覽過了。
  (3)、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合。  這句話的意思是:自己的精神從身體的約束中解放出來,與大自然融合。

譯文:(明明譯)

自從我成為罪人,貶謫在永州,心中一直憂懼不安。空余時,常緩緩散步,漫無目的到處轉悠。每天與隨從一起爬高山、鑽深林,順著迂回曲折的山間小溪走到源頭,深幽的泉水,怪異的山石,無論多遠, 我們都到過了。一到那裏,我們便拂開野草坐下,拿起酒壺倒幹痛飲至醉。喝醉後便相互枕靠著睡在地上,睡著就做夢,心所達的境地,在夢中也同樣出現。醒了就起來,起來了就回家。我以為,永州的山水景色稍別致有特色的我都見了,卻不知道還有西山的奇特秀麗。

今年九月二十八日,因坐在法華寺西亭,遙望西山,才發現西山的不凡景色,於是帶著僕人越過湘江,沿染溪而行,砍去擋路的荊棘灌木叢,燒掉雜亂的茅草,這樣一直來到西山之巔。攀援著樹枝爬至山頂,兩腳張開,兩膝微曲地坐下,舉目俯視:幾乎幾個州的土地都聚集在我的座席下,高聳的山頭和低窪的山谷,只像是小土墩,和螞蟻洞。看似在尺寸之間,實則千里之外的景色,全都聚集眼前,沒能隱藏躲過。綠水縈繞著青山,遠遠地與天連在一起,放眼四望,都是類同的景色。這才意識到這座山確實很高了,卓立不群,不是一般所見的小土丘。我的身心也散放開來與天地間的浩然之氣匯在一起,無邊無際,飄飄然遨遊在造物之中不知盡頭。於是拿起酒杯滿斟,放懷痛飲至醉倒在地。不覺間日落西山,蒼茫暮色,自遠而近地降臨,直到天黑得什麼也看不見了,而我還不想歸去。我的精神似乎從身體的約束中掙脫了出來,真正是形神俱忘,與天地萬物融為一體。我這才認識到過去自己並沒有真正地遊覽過,旅遊生活從此才算開始。
所以我特意把這件事記下來,這一年是元和四年。

賞析

柳宗元謫居永州,即現在湖南零陵,唐朝時這裏被人們看成是一個蠻荒之地。周圍雖有不少的奇山異水,但是因為人跡罕至,所以沒有被人們發現。柳宗元來到這裏以後,心情抑鬱,就常常用探幽尋勝,徜徉山水來自我消遣。他非常驚異地發現了永州的自然山水非常悠美,使他流連忘返,並生髮為文字。他連著寫了好多篇遊記,特別是其中的八篇遊記成為前後連貫、脈絡相通的一組散文,被後人稱為“永州八記”。而《始得西山宴遊記》就是八記中的第一篇文章。

“西山”,在永州之西,西山和永州之間隔了一條湘江。它從朝陽岩起到王茂嶺止,綿延數裏之長。這篇遊記的題目就很耐人尋味。文章既然寫遊西山的經過,那為什麼不像一般作者那樣,起一個叫《遊西山記》的題目呢?有人說可能考慮到作者在游西山的時候還飲酒取樂,以酒來助遊興。那他為什麼不起一個《宴遊西山記》的題目呢?看來這篇文章題目“始得”二字,定有奧妙。“始”,開始。“得”,原義獲得,引申為發現。字面意思是,開始發現西山的奇特,獲得宴游之樂的遊記。筆者看法,始得”可能有三個意思:

一是這篇遊記是“永州八記”的第一篇,所以“始得”作為八篇的開頭。表達了第一次尋訪到永州山水之美的意思; 二更重要的在於作者遊覽永州並不是從遊西山開始的。在遊西山之前,他曾經到過一些地方,並且也寫過一些記載遊覽的文章。如游西山之前,他曾遊過一個祠廟“八華寺”,並發動在那裏建造了一個西亭。他還寫了一篇《永州八華寺新作西亭記》的散文。但柳宗元覺得只有在遊覽了西山之後,他才算真正的發現了永州山水的特別之處。並且在遊覽過程中,獲得了一種獨特的感受。這種感受是他過去遊覽的時候,從來沒有體會到的,給他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他就把遊覽西山看成是遊覽永州山水的真正起點。那麼“始得”這兩個字就非常鄭重的標明了遊覽西山以前的和這次遊覽西山的分界; 三對作者有特殊意義。從心境上看,它破解了作者被貶永州後“恒惴慄”的心情,取得了“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合”的審美感受;從遊覽本身看,這之前,因心境壓抑而出遊並無太多樂趣,從這兒才開始真正的遊覽。
我認為這篇文章它的立意也好,佈局也好,都和題目“始得”二字有密切關係。全文五次或明或暗點出“始得”之意。所以需要我們在閱讀這篇文章時,應仔細加以體會。文章內容是寫發現並且宴遊的經過,以及由此而產生的感受。具體安排是,先寫遊西山的情形,再寫遊西山的經過和感受。這樣文章可分為兩部分:

第一部分,從開頭“自餘為僇人”到“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第1自然段結束。這裏並沒從“始得”二字落筆直接寫遊覽西山。這部分沒有涉及到遊西山的內容,而是先寫平日的遊覽,即遊西山以前的遊覽活動。

文章一開頭,先交待了自己當時的身份和處境。這是一種特殊的身份和特殊的處境,也就是作者寫這篇文章的具體背景。“自餘為僇人,居是州,恒惴栗”。“餘”,第一人稱代詞,作者自指。“僇人”,罪人。“僇”同“戮”,即殺戮。因柳宗元在革新活動中得罪了皇帝成為朝廷的罪人,被貶官到永州,所以自稱為“僇人”。“是”,指代詞,此,這。“是州”,此州,指永州。永州是個荒涼的地方,柳宗元生活在這裏,與自己的戰友隔絕,音信皆無,所以感到政治前景暗淡,心情當然是常常恐懼不安的。這幾句說,這是我成為朝廷罪人以後,住在永州這個地方,常常恐懼不安。

這個開頭,包含了許許多多長久積壓在內心的悲憤心情,當然其中就有一種無聲的抗議。自己是這樣一種罪人的特殊身份,處在這樣一種特殊的處境裏,懷有這樣的心情,因此當他遊山玩水的時候,那種感受自然同那些風流休閒的士大夫很不相同。他是要在遊覽中,排解內心的憂憤,在遊覽中忘卻現實處境,想在精神上尋找某種寄託。所以他寫:“其隙也,則施施而行,慢慢而遊。”“其隙也”在句中充當狀語“隙 ”,空隙,閑下,空閒。這是說,每當自己政務之餘,偶有空閒的時候,到處走走、玩玩。 在“行”“遊”兩個動詞前面,作者故意用了“施施”“慢慢”兩個重疊的形容詞。“施施”“慢慢”,是漫步走著的樣子,漫不經心的外在動作。通過外在動作的描寫,實際上表現了作者在遊覽的時候,一種寂寞、愁悶的、無可無不可的精神狀態。兩個“而”字是連詞,用在狀語和動詞謂語之間,表示前後修飾與被修飾的關係,相當於現代漢語中間的“地”。“日與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窮回溪,幽泉怪石,無遠不到。”“日”,天天,每天。“其徒”,泛指同遊的人,不一定專指他的僕從。“入”,走過,穿過。“窮”,本義終極、盡頭,這裏用作動詞,是尋根追源的意思。“回”,彎曲。“窮回溪”,意思是沿著曲折的溪流往前走,一直走到源頭。“幽泉怪石”,這就是作者所要尋訪的自然山水。為了表示他追求的心之切,遊興之濃。這裏連用了三個短句,“上高山”“入深林”“窮回溪”,每個句子裏邊都用一個動詞,與“高山”“深林”“回溪”相搭配。讀起來有一種運動節奏感。這三個短句又簡潔地概述了遊覽過程。

下面寫平日的宴游之樂。“到則披草而坐……覺而起,起而歸。”“披”,分開,把草撥開。“傾壺”,把壺中酒倒光。“更”,更加,進而。“更相枕以臥”比“披草而坐”更進了一步。所以說“更”。“枕”,用作動詞,枕靠枕相濟。“相枕”是動詞“臥”的行為方式作狀語。中間加“以”,連詞,相當於“而”。“意”,內心活動,因心中有所思,於是便有所夢。這就是“意有所極”,而“夢亦同趣”的意思。“趣”通假字,同“趨”。“覺”,夢醒,相對上句夢而言。這幾句說,到了就分開雜草坐下,倒盡壺中的酒,喝得大醉,醉了就相互枕靠著躺下,一躺下就常常做夢,心中想到哪里,夢也就做到那裏,睡醒了就起身,一起身就回家。

這一節寫作者置身于自然山水之間,以幽泉怪石為伴,根本無意於留戀山水景色,他尋訪山水的目的,是為了遠離現實世界,暫時忘卻自己所處的險惡處境。而我們讀這幾句的時候,是否會感到這些語句有一種回環,複遝的韻味。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種感受呢?這是作者在這裏運用了頂針續麻的修辭方法(上句尾與下句頭用的是同一個字)這樣就上下勾連,連貫而下。“無遠不到,到則披草而坐;傾壺而醉,醉則更相枕以臥,臥而夢,覺而起,起而歸。”這種修辭方法的運用,有助於表現遊覽者那種要有所忘懷,又要有所追求的情趣,造成一種回環、複遝的韻味。它概括了一個接一個的漫遊活動,略去了無關緊要的交待性敍述,強調了這些動作的連續性和隨意性,渲染了乘興而來,漫不經心的心情。“以為凡是,皆我有也。”這是對第1段課文的總結。“以為”,認為。這兩字表明這是作者的主觀結論。而“以為”如何如何,就被第2段內容否定了。“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又領起第2段課文。這幾句說,我自以為永州的山水凡有點特別形態的,都被我遊遍了,卻從來不知道西山的奇特和怪異。而且這裏“怪特”二字,又概括了西山的情態。作者沒有看到西山、遊覽西山,所以說“未始知西山怪特”。這是從反面來扣住題目裏“始得”二字。

這一節寫作者置身于自然山水之間,以幽泉怪石為伴,根本無意於留戀山水景色,他尋訪山水的目的,是為了遠離現實世界,暫時忘卻自己所處的險惡處境。而我們讀這幾句的時候,是否會感到這些語句有一種回環,複遝的韻味。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種感受呢?這是作者在這裏運用了頂針續麻的修辭方法(上句尾與下句頭用的是同一個字)這樣就上下勾連,連貫而下。“無遠不到,到則披草而坐;傾壺而醉,醉則更相枕以臥,臥而夢,覺而起,起而歸。”這種修辭方法的運用,有助於表現遊覽者那種要有所忘懷,又要有所追求的情趣,造成一種回環、複遝的韻味。它概括了一個接一個的漫遊活動,略去了無關緊要的交待性敍述,強調了這些動作的連續性和隨意性,渲染了乘興而來,漫不經心的心情。“以為凡是,皆我有也。”這是對第1段課文的總結。“以為”,認為。這兩字表明這是作者的主觀結論。而“以為”如何如何,就被第2段內容否定了。“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又領起第2段課文。這幾句說,我自以為永州的山水凡有點特別形態的,都被我遊遍了,卻從來不知道西山的奇特和怪異。而且這裏“怪特”二字,又概括了西山的情態。作者沒有看到西山、遊覽西山,所以說“未始知西山怪特”。這是從反面來扣住題目裏“始得”二字。

下面我們從全文結構上來分析這段文字的作用。寫過去遊覽的情形好像與遊覽西山沒有關係。所以有人提出這段文字是否多餘?筆者認為作者先寫未得西山,再寫始得西山,這樣安排會使遊覽西山的內容更加突出。這種寫法古人稱之為“反筆寫法”。反筆即陪襯的手法。現在稱之為“鋪墊”“反襯”“側面烘托”。它可以突出始得西山非同尋常。這“非同尋常”一方面指西山本身形狀很怪特;另一方面也是指作者遊覽西山以後,他所得到的感受非常獨特,是過去從來未曾體驗過的。這樣的結構安排,前人曾評論說:“篇中欲寫今日始見西山,先寫昔日未見西山;欲寫昔日未見西山,先寫昔日得見諸山。”儘管第1段沒有從正面入題,但和後面遊覽西山在內容上是有聯繫的。這第1段是全文的有機組成部分,是作者在佈局結構方面的匠心所在。

接下便寫發現西山和始遊西山的經過,著重寫在山頂所見所感。登高眺望,“其高下之勢,岈然窪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攢蹙累積,莫得遁隱,縈青繚白,外與天際,四望如一。然後知是山之特立,不與培為類。悠悠乎與顥氣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與造物者遊,而不知其所窮。”

作者的描繪,沒有直接著力於西山本身的景物,而是依據透視原理著力刻畫登臨眺望中收入眼底的遠景,通過它們之間的相互映襯,以及生動的比喻色彩的渲染,構成一幅絢麗多姿縈青繚白的山水圖畫。作者本有遠大的政治抱負和不附權貴的高尚品格。他對西山怪特的一再烘托,刻意渲染,熱烈讚美,正是他在逆境中堅持挺立不群的高尚品格的自我表現。面對如此美景,作者於是乎"引觴滿酌,頹然就醉,不知日之入",直到"蒼然暮色,自遠而至,至無所見而猶不欲歸。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合"。作者當時常懷憂懼,滿腔幽憤。而登臨西山頂峰所獲得的與大自然渾而為一,超然物外的感受,使作者的憂懼和悲憤一掃而空,精神上暫時獲得了莫大的解脫。

後半部分用鄭重交代時間開頭,以見“始得西山”之異于以前諸遊。法華寺地勢高,西亭所見無遺,終於望見西山。“始指異之”,“始”字再出,正式點題,“指”而才能“得”,“異”則應前“怪特”.接著命僕人開道前往,過、緣、斫、焚四字領起四個短句,以動實結構的短促排比句式,構成一隱促之勢,往日“施施”、“漫漫”的情態立變,可見西山之“異”有多大吸引登西山之舉僅用“攀援而登。箕踞而過”八字,就寫出了身登目遊的過程。“則凡”以下,專寫西山。先繼以“借賓定主”之法寫西山的雄奇。然後從西山引發所感。作者不是正面寫西山。卻寫立於西山之所見,“則幾數州之土壤,皆在衽席之下”,這是以所見之遠寫西山之高,是總括之筆。“岈然”者似蟻垤“窪然”者如洞穴,這眾山的總貌足以反襯西山雄峙特立之勢,值是第一層次:言高下之勢。“尺寸千里”,實因登高才能望遠,正所謂“迫目以寸,則其形莫睹;迥以數裏,則可圍於寸眸”南朝宋宗炳《畫山水序》)。遠近景區重疊壓縮,都入於眼內,這是第二個層次。言所見之廣。青山縈廻。白水繚繞,直到與天相接,四方望去,所見如一。這是第三個層次:言西山有眾山擁戴之勢。於是,“然後知”三字使“始得”之意第三次出現:西山之特立引發出“不與培塿為類”之感,這是從形貌言;由西山之超乎眾上,聯想起其如同顥氣的悠悠無際、漫漫無涯,這是從精神而言:由西山之與造物者相始終,想到它的洋洋無窮盡,這是從生命力而言。至此,作者才從自然中的西山,“始得”人格化的西山,山引發了人的胸襟,人也認識了山的精神,對空合一,情景相融,這是正寫西山的筆墨,也是全文的精華。

山移人情,人又移情於山,接著就是由遊而宴之舉.“引觴滿酌,頹然就醉,不知日之入”此番之醉雖曰“頹然”,卻非以前的“相枕而臥,臥而夢”真正為西山所陶醉了。不是麼?“蒼然暮色”四句非但寫出“暮從碧山下”的神韻,“猶不欲歸”與前“覺而起;起而歸”相較,可見此番眷戀正是心靈充實的表現“心凝神釋,與萬化冥合”,進一步點明蕩滌靈魂,開拓心胸,使人格精神宇宙自然合一之意。“恒惴傈”的心態被破除了,“然後知吾向之未始游,遊於是乎始”。至此,主定賓棄,以西山之遊否定昔日之遊,“然後知”連二 “始”字,“始”字四出又第四次點題,文中關鎖可見.最後,以“故為之文以志”並書年份作結,是對此遊之重視。同時也是對“始得”的重要補充。

《始得西山宴遊記》達到了描摹山水與言志抒情完美結合的境界。山水遊記之作並非始於柳宗元,遠的不說,僅唐人之中、元結就起了承前啟後的作用,如清人吳汝綸就認為:“次山放恣山水,實開子厚先聲。”但是情景交融,將山水人格化卻是柳氏獨造之境。本文寫作有二個特點較為鮮明

  一、比照與映襯。文章一開始,作者就表明了被貶後的憂懼、苦悶心情,這與遊山玩水的賞心樂事恰成鮮明對比,給“山水之樂”定下了一個悲涼情調。自然景物的美好與社會現實的黑暗,不協調地激蕩著作者的情感。作者對游山的描寫,也多從比照和映襯中表達自己的感受。寫“未得”西山的“漫漫而遊”,正是為了反襯一識西山的驚喜;寫萬物的渺小,更顯示出西山的“特立”。

  二、寄情于景,托物寓志。本文敍事寫景,都飽含著作者的感情色彩,表現了作者寂寞惆悵、孤標傲世的情懷。例如,寫“披草而坐,傾壺而醉”,正是他孤寂性格的表現;寫西山“特立”,正是他傲世蔑俗的寫照。實際上,柳宗元所描寫的西山一帶,只是一般的丘陵,並非崇山峻嶺。他不過是借景抒懷,在山水之間澆灌自己的情感,賦予山水以個人的情志。山川壯麗卻無人賞識,如同士人之懷才不遇。他讚美西山正是以之言志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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